本帖最后由 bxc11 于 2024-10-22 09:26 编辑
一、 概述
2024年10月19日,星期六。我在闹铃响起前早早起床,去平时吃早饭的地方吃过早饭后,乘地铁到达朝阳区十里堡附近的英智养老公寓。 我最大的感受是因无措而产生的不适。这种不适主要来自于我不善于与人打交道。我缺少相关的经验与技能。面对着这些老人,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、能做什么。——我想我会再去。要么知道了做什么,要么直到因为承受不了这种无措而逃跑。
二、 我感受里面的经历
我习惯抽离情绪以接近客观。但绝对上说,这是不可能的。感受太靠前了,力量虽然通常不强,但潜在影响巨大。我试图客观描述自己的经历,却也要承认我笔下的经历是建立在我感受的基础上经历的。
1. 活动前活动的组织方式有不少地方和我想的不一样。我会感觉到有一点不习惯。 我预期的是:报名通过后有人告诉我“已通过”,活动开始前有通知,并且有领队的联系方式。 我的经历是:报名后是我自己通过官网论坛看到的报名通过,没有人告诉我说可以去(也需要按时去)参加活动了。活动前从一个参与者的角度,没有通知也没有领队的联系方式,所以我去的时候有一种忐忑的感觉:地方对不对?有没有可能取消了但没人告诉我?我怎么能与领队联系上? 在活动开始前半小时我询问群接待要联系谁,直到我线下确认了领队身份也未收到回复。 我等待的地方与高德导航的地方略有不同。看到有两人在门口等待,尝试着问了一下是否是联盟的。得到了肯定的答复。——我有一种重新与组织建立了联系的庆幸感。
2. 活动中全部5名义工到齐了。这一天的天气是比较冷的,我们在屋子里面的入口处等到9点,一起向里走。 进去之后,伙伴们与晒太阳的两位老人寒暄。我张不开嘴,不知道说什么。我感到紧张。 到了老人们的活动区域,老人们在集体活动。坐在轮椅上,大约是三行三列,有护工在前面带着做上肢运动。陆续有老人到达活动场地,人数最多的时候有接近15位老人。 我无措,所以既紧张又发愁。伙伴们开始与老人聊天,2个小时,我怎么办呢? 后来,护工带领的“文娱活动”一直进行,我松了一口气——设想中的难熬的时间变短了。手部操(看起来是歌曲的手语)结束后,护工指定老人唱歌和诵诗,也有义工伙伴唱了几首歌。 我不太敢碰这些老人,我担心我的碰触是否会给他们的身体带来伤害。——这很可能是一种多余的担心,但我不知道要怎么确认这件事。 10点多,老人回房了。 我跟着领队在这几层楼中游走。 领队说,每个屋子里都有一个固定的护工,这些护工要全年365天都在,挺不容易。我想她们与住在屋子里的1~2名老人是一种生活共同体的关系,有的儿女会时不时来看望,所以这种共同体的模式需要摸索和协调。我看到有些护工聚在一个屋子里聊天(像是打工人的摸鱼,哈哈);有的护工内向一些,在自己屋子里坐着;也有的护工在和自己护理的老人开心地瞎聊。 我也在领队的介绍下与老人聊了几句——可我依旧不知道聊啥。 到了11点,老人们准备吃饭了。我们在楼下总结并合了影。活动结束,我们分散离开英智养老公寓,各自行动了。
三、 我看到的老人与养老院
大多数老人都坐轮椅。日常移动需要护工的参与。 他们心态看起来不错。但整体说不上快乐。可能他们也已经无需用快乐与否来形容了。 门口遇到的一位阿姨,被护工伙伴称为养老院最有个性的老人。我觉得是精神小妹过了50年风范未改,哈哈。 看到了有老人的女儿过来,捏捏手、聊聊天啥的。老人的女儿看起来五十来岁。 手部操的参与者不到50%,有几个老人很快就坐在轮椅上睡着了,然后被主持人护工叫醒。 有一个大爷歌曲唱得不错。在我这个门外汉看来,虽然气息和嗓子都有点跟不上了,但运气和发声的方式很专业。
养老院的居住环境看起来还不错。价格在我看来也不便宜。床位费阳面2700元/月,阴面2500元/月,还有护理费(不同护理等级有不同价格,最低的是1级,每天50元,最高级每天200元)、餐费、暖气费、空调费等。粗算一个月要向养老院缴纳6000元。 这栋楼的3~5层是公寓区,每层大约15个屋子,每个屋子可以住两位老人。所以总共大约有15×3×2=90(个)床位。也就是大约能住100位老人。入住率拍脑袋感觉在60%左右。 5层的好像是病房,有呼吸机啥的(不确定)。 似乎没有什么室外活动区域。窗户都在住宿的房间里面。所以过道上是看不到什么外面的景物的。这不是一种舒适的感觉。
四、 我眼中的义工与义工活动
我想义工的参与分为两个过程。一个是启动,一个是重复。 启动就是像我这样第一次参加的。 重复就是像其他4位伙伴那样多次参加的。 他们能反复参加,就是找到了一种方式,在里面是舒服的(至少不是不舒服的)。 我认为我需要某种帮助和指导。但我既不知道求助什么,也不知道向谁求助。 在总结阶段有伙伴说大胆做。我知道这是一个正确的建议——我似乎不知道怎么操作。
服务型义工接触到的就是群接待、领队、共同参加活动的伙伴。在这个过程中,我并不知道团长、管理部、联盟各部门。仿佛两个不相关的体系。
我认为缺少培训。——当然,“我们要有培训”和“我们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就能解决问题”这个说法一样不太负责任。 但也有区别。我认为不是没有合适的培训,而是没有培训。我们有的只是注意事项、要求遵守的规则。
我认为的培训是:语言规范(比如称谓等)、话题参考(比如:古诗、歌曲、饮食、健康等)、动作范围(比如:上肢能自由活动的可以握手)、沟通对象(比如:有不确定的事情找谁确认?领队、同行伙伴、护工)等。
服务型义工似乎没理由介入到各部门的事情当中。只能是反过来的。协助型和管理型义工想要介入,那就要有最基本的了解——参与过活动。“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。”
问题的提出和解决哪个更重要,我认为不好比较。一个没有被提出的问题是不可能被解决的。——或者我换一个表述:只有被提出了,才会称之为问题;不然啥都没有。 确实多数情况下解决问题要花费远多余提出问题的资源。 所以这个培训是否应该有?如果应该有,谁有能力落地? ——太远了。总结。
五、 总结
我是人力部的工作人员,在人力部里面已经半年,所以思考问题的时候更倾向于从人力部的角度来看。 我想我到养老院的不适是一种收获。我希望自己的不适可以让相关的负责人看到,以使得与我类似的义工能够更好更多的参加活动。 养老院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。他们有(甚至是近乎只有)在这个空间里面的社交关系。护工是这个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。有一定经济能力的老人们,在这个干净、整洁、半封闭的空间里面。 我们的出现本身就是有价值的。 我想要回答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了:如何找到让自己舒服的那个位置。 这是协助型义工要自己回答自己的,也是联盟要引导和帮助义工伙伴找到答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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